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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记忆转移

第一章 记忆转移

(相原集团科技开发组织·学院都市分部)

青濑本诚呆视着实验装置上躺着的的罪魁祸首,她正隔着玻璃罩焦灼地呼吸,心电图混乱以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态势变化着。青濑知道,就在在这一秒,“记忆消除”装置还在提取着她大脑的记忆。用不了多久,它就会因超负荷而停止工作――而那将会触碰他偷偷设置的自动爆炸系统……

――“如果这次再失败,直接去死好了!”

第247次实验时,他是这么绝望地下过破釜沉舟的狠话。可现在,他后悔了……青濑在一片混乱声中瘫坐在地,双腿触电般地不能挪动。

他哽咽了嗓子,准备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向还未放弃的同事们喊话时,俯视的目光猛地注意到了零散在地上的一片花白,那是关于早田时雨能力的文件。

早田时雨是这个实验的“保险丝”,关于这个女孩的由来,是用一个打着光明幌子的可怕手段“强夺”来的。具体过程谁也不愿深究,但事实是,那个女孩的能力从未得到证实――她才刚来这儿不久,而青濑的实验恰巧在这段时间出奇得顺利。

绝处逢生的青濑瞬间从地上弹起,十分激亢地高举那张纸,扬声道:“大家镇静!听我指挥,将记忆全部转移到那个女孩身上!”

他将文件递给助手时,那纸的一角痛苦地扭曲成褶皱。助手在他和文件之间转移了两下视线,欲言又止。

整个实验室陷入沉默的僵局,每个人都坚守在岗位上,执行着他们并不情愿的计划。一旦失败,那个被称作“保险丝”的女孩和被提取记忆者――相原奈里,都会丢失性命。

一旁自慌乱以来就不动声色的新海冷眼瞧着青濑本诚,冷眼瞧着实验室里瞬间井然有序的科研队伍。他歪歪斜斜地站起身,喝醉了一般,用平时练习搏击的力度准准地将拳头砸到青濑脸上,嘴里狠骂:“……就为了你的破实验!让一个小女孩去当小白鼠!”

青濑默不作声,隐忍着眩晕,他的疼痛超过了流血本身。助手匆忙赶至,将压在青濑身上的新海拽开,又将那褶皱的文件贴在他眼前,厉声呵斥:“新海,你认真看这份文件!”

【瞬间治愈:可将包括人体在内的一切物质恢复至过去任意时刻的状态,或将拥有一定变化规律的物质直接过渡到未来时刻的状态。】

新海一把推开那只手,阴沉了脸色――那份文件自刚印出,就被新海不知摩挲了多少次。虽说学院都市超能力者层出不穷,鲜有人拥有的能力出现也是常事,可这个小姑娘的能力……像是原石类的超能力。

【原石类能力:不经科学途径开发,而天生就具有的能力,世界范围约有五十人。其中,学园都市已有两人:姬神秋沙(吸血杀手)、削板军霸(念动炮弹)。】

新海压抑着怒火,将那张纸混着血揍到桌子上,可还是无能为力地离开了实验室。

(三日后·新海的公寓)

辞职后,新海成了无业游民。

――“这样可不行啊……还得找份工作。”吃着早点时,他还这么想。

新海顺手抽过沙发旁散放着的报纸,那是今天买完早点回家时习惯性拿的。新海正懒懒地看着“求职”一栏,可醒目的头条新闻惊醒了他:

【昨日下午,相原集团董事长夫人在本集团科研开发组织分部被发现,已经死亡。目前,已予该实验参与人员无期徒刑或罚巨款处理,而总负责人青濑本诚疑似携款潜逃……】

他恍然意识到自己紧攥报纸的手心渗出了汗,于是将那耸人的新闻丢在一边。现在是该暗喜自己早些脱离了实验,还是该担忧新闻中没有提到的早田时雨的下落?新海默不作声,草草结束了早餐。

次日,他脑海里找工作的念头彻底被摒弃,把公寓退了租,带着剩余薪酬的新海回了学院都市以外的老家。

他再也不会插手科学界的事情,也再不能消除对“杀害”一个无辜孩子的罪孽感……

(暗部组织·Group)

办成海原光贵模样的艾札力静静站在实验装置前。早田时雨的脸,隔着装置也被看得清清楚楚,可被终日输入营养液的她已经没有了少女应有的红润气色,并且,这张脸完美得似乎有些不自然,像是被刻意雕琢过的一般。这个人,据说是上级亲自指派到Group的……艾札力不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,但面前这个面相正值花季的女孩,却被告知是前些日死亡的相原奈里。

欲打开实验装置时,幽暗那头的走廊清脆响起金属与地面碰撞的声音,从响起到停止,艾札力始终没有动作,等了一会儿,他对背后的人说:“一方通行,你来得恰巧不是时候,她还没有醒呢。”

艾札力径直拿起一张沾了血的能力报告,递给身后的一方通行,并如此解释道:“她就是相原集团的董事长夫人,相原奈里。不过现在已经是暗部的成员了。”

一方通行面不改色,斜视着实验装置,略显意外地自言自语:“这怎么看都只是个高中生吧……”

艾札力一边回应,另一边开始打开装置:“这就是她的能力,很不错呢……总之,不论是否有任务,我们都得抽空留下来陪她练习。”

对方不悦地咂嘴,火大地反驳道:“为什么我还要加班啊,并没有什么指令要求我必须这么做吧!”

艾札力做完手里的工作,转身解释:“暗部成员一旦入了组织,就随组织发展,理事会可是不会组织我们练习的。”

说罢,他看了看正显示着“21:30”的手表,又朝一方通行不客气地请求:“如果方便的话,让她到你家住宿一晚吧。”

“啊?”对方瞬间没好气地拒绝:“我家里还住着一个小鬼呢!笨蛋!”

艾札力朝他淡淡一笑,不以为然:“所以我才羡慕你,有御坂……”

话音未落,刚进来的土御门元春抢先对二人说:“寄住女孩子的事情,可是我土御门当仁不让的喵!”

他总留着带刺的金色短发,随意但又似乎很重视地搭配着花衬衫及短裤,一年四季总戴着一双便宜的淡蓝色太阳眼镜,脖子挂上金项链。这样打扮到底是为了讨女孩子喜欢吧,可适得其反。

总之……就这样吧?二人松了口气,留土御门一人等待着早田时雨醒来。

她缓缓睁开眼睛,眸子无力地捕捉到了一丝光影,被刺激地立即又闭上。土御门并不打算立刻扶她起来,毕竟昏迷许久的病人不会太快适应环境。

土御门先问:“感觉好些了?”

她反应了许久,抚着额头低迷地反问:“青濑本诚呢?”

青濑本诚这个人,土御门只在报纸上有过印象,前些时被曝杀害了相原集团董事长夫人――虽然不敢相信,但应该就是眼前这位吧。

土御门含糊地回答:“不清楚呢。”

他扶她用双臂支撑起身体。早田时雨逐渐恢复了视觉,模糊的光影开始转向清晰,她盯着土御门肆无忌惮地看,对他的第一印象极差,感觉他的衣着简直像个缺乏管教的不良少年。

土御门浑然不知她怎样想,继而说:“你刚苏醒,需要调养一段时间,如果不嫌弃的话,到我家住吧。”

早田一反常态地警觉,她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变化,在如今的大脑中,一切难缠事情都似乎可以被她轻易捋清思路:“为什么,不把我送到医院?”

土御门不知该如何作答,吱唔了一声,搪塞般地回答:“这……调养的时间内,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,总之先跟我回去吧。”

早田放弃了追问,她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拥有相原奈里所有记忆的人,但对于现在的身体,半丝半毫的记忆却都找不回来。

(上条当麻家)

茵蒂克斯费力地在小板凳上踮起脚尖,从橱柜最高处小心翼翼摸出两瓶牛奶,小声嘟囔道:“真是的,斯芬克老是偷喝所以当麻才放这么高的吧!”

她倒了两杯之后满意地闻了闻,两眼放光:“果然晚上喝牛奶会有奇效呢,可是少了点呢……”

走进客厅之前,她慢慢将头探出一些,那头斯芬克一如往常呆在床上安静地睡着,连尾巴也懒得摇动。

茵蒂克斯满意地掂起两杯牛奶,迅速移到电视前:“啊!超机动少女佳奈美开始了!”牛奶被放在一边,茵蒂克斯盯着彩屏兴致勃勃地看起了电视。

被声响吵醒的斯芬克慵懒地趴在沙发上舔爪子,不由嗅到了牛奶的清甜味道――很明显当麻不是因为斯芬克才将牛奶放高的,一直在狡辩的茵蒂克斯才是主犯啊!聪明的斯芬克趁主人差不多忘乎所以时,轻轻将舌头在高杯里沾沾,狡黠地瞄一眼无动于衷的茵蒂克斯,好机会!

等那杯牛奶被舔完三分之一时,斯芬克的爪子沾满了黏湿的液体,而此时恰巧被想起牛奶的茵蒂克斯发现了。

――“斯!芬!克!”

三分钟后,脖子上搭着毛巾的上条当麻从浴室走出时,房间里到处都印了白色猫爪,茵蒂克斯抱着罪魁祸首尴尬地缩在墙角,注视着被牛奶打湿的床。早已习惯了的上条当麻仰天叹气:“不幸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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